貓對鏡

皮皮（哲學家）與我一同進了浴室，縱身躍上洗手台，以為他想喝水了，見他挺直身軀攬鏡自照。我在旁邊笑他，「你呀，會不會太自戀？」

對鏡，該是照自己的容貌吧。他端詳著鏡裡的貓，有若對望窗外那陌生的小流浪貓，讓我想起我也曾和好多人單獨對坐，訪談交鋒裡對望彼此。

鏡非鏡，而為他者，在別人身上，映出了自己的樣貌，瞧見自己投射的想法。當我和他人對話，我也和心底自我對話。

那面鏡，該映出讚美還是怨懟，滿足還是妒恨，要映出什麼由我決定，對吧？


皮對鏡在想什麼呢？我想他會說「帥呀，老皮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