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給了我什麼

前陣子轉換電腦系統時整理出不少舊照，翻到這幾張時喟嘆尤深，這兩張攝於踏入職場前的照片恰為涉世未深的自己做了詳實記錄。我不禁捫心撫腹自問：這幾年的職場歷練，究竟讓我得到什麼？

得到什麼？答案顯而易見，我的肥腰再也塞不進那件牛仔褲。這幾年經驗沒學多少，脂肪反倒累積不少，個性變得越來越「哭腰」。沒了纖細可人的身段事小，心境的轉變在相貌上的反應卻是如此明顯…




有得有失。或許是真來到了瓶頸。在習慣與妥協的社會化過程中，我似乎丟掉了什麼：那次講完開發創意提案時特別明顯；完成任務、表演了一場完美的秀、產品獲准執行製作、大家都很有面子，對我的意義何在？我只是嘗試著娛樂自己，忽視熱情燃燒過快的事實，以高尚的教育道德超渡自己，以賺錢現實的理由麻醉自己，然後把自己隔絕在一切事物之外。真正的我躲到哪裡去了，我不知道，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。

相片裡是一個想在東海岸的教英文的準老師，後來我的確當了國中英文老師，只不過在台北，花了半年時間把自己的教學理念揮灑完畢：放下教師證後由捕魚人成為結網人，編出全省學子都要用的英文教材，影響層面更廣泛，如此我似乎該為自己感到驕傲；可是我無法為自己喝采，我所感應的是一次又一次微小的死亡。我知道我真正不能當老師的理由：要求學生面向光明，但自己卻只往黑暗走去，我怎能過著兩面的生活呢。

看著相片，在以年齡增長換取脂肪累積率的此刻，我得到的感動實在不多，失去了擁有希望與憧憬的力量，少了這道光芒，我一步步的老化。

另一個我說著，只有過的不夠苦的人才會想這種問題，真正拼生活奮鬥的人求溫飽都來不及，哪還能無病呻吟？妳要堅持下去，不要一心想過爽日子。原本的我提出辯解：然後繼續在吃與消費的儀式裡循環，在荒謬的生活裡苦中作樂？喔，天使與惡魔的辯證我都不想聽，要良知還是求溫飽也不重要，或許我只是想要有人安慰我：不要太執著了，想想初衷吧。說的也是。最少最少，工作提供給我自我檢視對話的機會，我應該要偷笑了。天哪，這是無限迴圈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