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聖母院：對比神意的建築極致

參訪巴黎聖母院，那真是一種難以忘懷的經驗。

由聖母院後方前行，橫跨側廊屋頂的飛扶壁先行映入眼簾。有了這飛扶壁的支撐，教堂內部得以以瘦細柱身與肋拱交織出更高挑的空間，讓光線從花飾窗格透進教堂內，創造出七彩繽紛有若寶盒的奇異效果。側邊還能觀察到聖母院獨特的獸型排水孔（Gargoyle），他們伸長了脖子，吐出累積好幾世紀的苦水。

來到正門，雕像宛若天界守衛佇立門廊邊，下垂的衣擺巧妙地隱藏支柱的笨重，每尊雕像各有尊嚴，各有態勢；他們沈重與嚴肅的神情提醒了你進入此處應具備的態度。



進入大廳，裡面是漆黑陰暗一片， 抬頭可望見高挑纖細的肋拱頂與玻璃鑲嵌成的玫瑰窗。中世紀信徒們的低禱不再，取而代之的是由音響播放出的中世紀無伴奏宗教合唱，唱頌的信經迴盪在高挑空曠的教堂內，似要帶離一切苦惱，將祝禱送至天廳，此刻的我，張嘴卻不能語，只能噤聲仰望那瑰麗的窗。



聖母院所帶給我的感動，其實是一種由對比造成的感受，建築所蘊含的崇高性質，不斷提醒我們現實世界緊隨的苦痛，望見柔軟優雅的花飾窗格，由那玫瑰窗閃爍出的翠寶幻光暗示著超物質的永恆天國，再對比回我們身處的黑暗，摧枯老朽的身軀與不值一哂的塵世羈絆，在在提醒我們神的崇高與人的無力。



那個下午我坐在聖母院內，欣賞由玫瑰窗透映出的日光，看著光與影的精彩演出，望著牆上刻劃的聖經故事，流著奶與蜜的世界似乎不再那麼遙不可及。耽溺於聖母院的優雅，我想要就這麼坐著，祈求上帝指引我方向，排斥回到模糊不明的真實世界。
這是不可能做到的。但那一刻我真確的體驗到，藉由裝飾與建築的精心安排，內在某些神秘特質是真的可以被引發的。而那一盞燈，那有光的所在，將永遠留在我的心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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